第1911章 入内城军民惨烈（2/2）

街道上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，身上套着不合身的皮甲，握着一柄缺口累累的战刀，口中嘶哑着女真的战歌冲杀上来。可是他甚至没能接近领头那名军校的丈二长矛，就被身侧冲过的北伐军随手一刀，掠过的手刀齐颈斩过，一颗花白的头颅横飞而起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凝固着一抹释然。

而老卒脖腔内温热的鲜血也喷了那持刀的军士一脸，要是新兵这一下没准就吓傻了，可这是北伐军、是岳家军，只见这名军士微微舔了舔嘴唇，眼神里没有半分惊慌，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，侧目看向那边持枪的军士，咧嘴露出一抹微笑。

“兄弟，不好意思啊，抢你一个！”

可也就在其话音落下之际，那名长枪手忽然双目一凝，右腿往前一迈，手中丈二长矛直刺而出，枪尖自那军士身侧划过，随即一抹温热泼在那军卒后背。

“得嘞，那我还你一个，城里可是号称有五十万人马呢，不怕没人还！”

内城的一个角落里中，有个妇人怯弱的躲在墙角之中，有不少北伐军路过她是终究还是存了三分善心，装作没看到一般从其身边经过。可有道是人无害虎心，虎有伤人意，当一名骑着战马的将校从其身边经过时，这妇人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刃，向着身前的马腹直刺而去，其动作之果敢，眼神之阴狠，都让周围的军卒侧目。

可惜这一刀刺得果断，却着实没什么技术，马背上那将校甚至都没动，只是马前马后的两名军士，一人挥刀格挡，一人挺枪直刺，刀锋上挑之间，短刃飞落一旁，长枪直刺之间，妇人丧命当场，只剩下利刃剁入骨肉的闷响。

这有了第一例，后面的妇人可就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了，有了一个人敢辜负北伐军的善心，那这战场上最后的一点柔情也被收回。

自第一名妇人动手起，北伐军开始一丝不苟的执行杨再兴的命令，在这内城当中见人就杀，遇人就砍。没有怜悯，没有迟疑，不分男女，无论老幼。

对于北伐军来说，任何活物都是敌人，任何移动的目标都该被清除。刀锋卷刃了，就用枪杆砸，用脚踹，用牙齿咬！别看皇城内的民兵数倍于这六军人马，可是一方是丧胆军卒，一方是士气大盛，北伐军人少，但威力可是丝毫不弱。

断臂残肢与内脏混杂着瓦砾铺满了街道，鲜血像小溪一样，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汇聚，然后恣意流淌，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与硝烟味，吸入肺中都带着一股铁锈味的甜腻。

至于说城内这些残兵败将，有些人确实还带着三分悍勇，有些人三五成群，背靠着燃烧的房屋或者街垒的废墟，做困兽之斗。一名断了手臂的军校，用牙咬着战刀的刀背，仅存的独手挥舞着一面破旗，试图组织起零星的抵抗。